33 陳獨秀的幼子與我

陳獨秀的幼子與我

陳獨秀有四子:延年、喬年、松年、鶴年。四子鶴年最幼,又名哲民,我是認識的。他是青少年讀物《學生文叢》的創辦人,我是熱心讀者。

四九年初,在編輯廖一原(當時名「源」)的倡議下,成立讀者會「學叢之友」,我是籌組成員之一。稍後,《學生文叢》停刊,再加上港英制訂《社團條例》,類似組織「《香港學生周報》讀者俱樂部」、「《華僑日報‧兒童周刊》讀者會」,都被封殺,「學叢之友」便改名為「學友中西舞蹈研究社」去登記,避過耳目,獲批准。她後來又改名為「學友社」,這時,我已離開許多年。

在四九年的上半年,我除了參與「學叢之友」的籌組外,還做了《學生文叢》的義工,於課餘協助校對、送稿等工作。因此,認識了哲民先生,曾多次到過他在乍菲道的家裡。但停刊後,便再沒有與他見面了。

上世紀九十年代初,在國內雜誌《炎黃春秋》,讀到一篇文章︱︱《陳獨秀兒孫們的命運》,知道他健在和仍居香港,並在《學生文叢》之後,還辦了雜誌《青少年》和《科學模型》。很想見他一面,便到圖書館找這些舊雜誌,希望從中找得聯絡他的地址,可惜落空。

稍後,在《聯合報》羅孚老兄的專欄,讀到他曾在診所與哲民先生相遇。我便致電去查詢。他也不知道,只告訴我:陪同哲民先生去看病的是長女禎祥,在浸大任教。我再在教協的會員名單,查得禎祥的電話,與她聯絡上。她說:父親已患了老人癡呆病。

我仍堅持去探訪他。終於一天下午,她陪我去,在灣仔一條橫街的唐樓上,與闊別了四十多年的哲民先生重逢。他當然甚麼都已記不得了。我帶了一本自己手釘的《學生文叢》合訂本去,他再三翻閱和撫摸,似乎還有點印象,連聲說:「很好呀!很好呀!」

關於他一家這四十多年來的命運,很使人感慨。下文續談。

二○○七年四月七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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