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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5 附錄:華叔Szeto WahA(文:符傳孝醫生)

附錄

華叔Szeto WahA (文:符傳孝醫生)

我第一次見到司徒華先生應是在一九九零年,他帶領民主歌聲獻中華來紐約,不過太過匆忙,印像不深。第二次,和他二零零六年九月十日敘舊。第三次二零零九年四月十八日再次在中華公所聽他演講,兩次都有機會和他談話,讀他送的三言堂結集《一寸春心》,不由衷心的佩服他。他抱有理想,溫文澹泊,樂觀積極,愛國愛人民,能有不自私的堅持,肯為貫徹理念而奮鬥。他思路嚴謹,談吐自如,言之有物,讀其文如見其人。

下面我從他的許多文章,抄錄些摘要,把「我」改成「他」,拾其牙慧,相信會比我寫的更較有力,希望引起您的注意,讓您能從他那裡得到許多教誨。請進入http://www.hkptu.org/szetowah/瀏覽他自一九九七年五月一日開始,在《明報‧三言堂》專欄的文字,每三日刊出一篇,至今已十二年多。這些文字,一篇不漏,全都結集出版,約八個月一本。《三言堂》專欄的文字涉獵極廣。我尤其愛讀他介紹的古典文學,人物故事,簡短有益。我剛閱讀他最近出版的第十八集《欄干拍遍》,更是五體投地。他從事了整整四十年教育工作,是一個好老師和好校長。《明報》的《三言堂》專欄、不少家長和老師都愛看,認為對教育子弟和學生,對學校管理,有所啟發和幫助。

他寫作的三個原則:第一是「易讀」,第二是「有趣」,第三是「有益」。

文字是給讀者去讀的。倘若詰屈聱牙、深奧莫測、虛無縹緲、拒人千里,讀者讀不懂,不耐煩去讀,怎麼有益的好文章也枉然。文字要引人入勝,看了題目,讀了開頭的幾句,就引起閱讀的興趣,這樣才會整篇讀完。「有益」放在最後,「易讀」和「有趣」,也就是「有益」的糖衣。B

李慧玲對他說:「你最大的特點是堅持。」他答道:不!應該是不自私。林燕妮就此寫一篇文章,大意說:不自私的堅持,才是可貴的。堅持,有大事,也有小事。C

《我的香港夢‧愛我中國》,邀請他主禮,並囑:致辭時,朗誦一首詩。他選了艾青的《我愛這土地》,如下:假如我是一隻鳥,我也應該用嘶啞的喉嚨歌唱:這被暴風雨所打擊著的土地,這永遠洶湧著我們的悲憤的河流,這無止息地吹颳著的激怒的風,和那來自林間的無比溫柔的黎明……──然後我死了,連羽毛也腐爛在土地面。為甚麼我的眼裡常含淚水?因為我對這土地愛得深沉……。一九九二年他自製的聖誕卡,印上這首詩,並以最後的兩句,「為甚麼我的眼裡常含淚水?因為我對這土地愛得深沉……」,作為封面。D

在「六四」事件十九周年快要到來的時候,支聯會正籌備各項紀念活動,發生了四川大地震。他們立即決定,把紀念六四與救助地震結合起來。愛國,首先是要愛人民,愛水深火熱中的人民。燭光悼念集會除了悼念當年犧牲的民主烈士外,還同時悼念四川大地震的死難同胞。每年燭光悼念集會所籌得的款項,約佔支聯會全年收入的百分之八十,是最主要的經濟來源。他主張並獲通過,把這次所得款項,全部捐作救災,連開支也不扣除。以後的問題,咬緊牙關,再想辦法。同一燭光,兩種悼念。一是悼念人禍,一是悼念天災。從悼念天災中,思考怎樣避免人禍再發生。E我們並非「聰明」,有的卻只是,堅定的信念和無畏的勇氣。F

「燕子來時,更能消幾番風雨;夕陽無語,最可惜一片江山」。這是梁啟超的集詞句聯,上下聯的頭四個字,他不知出處,上聯下句出自辛棄疾的《摸魚兒》,下聯下句出自姜白石的《八歸》。他已三次寫過這集句聯,但都刪去上下聯的頭四句字,因為認為,這樣更能表達出強烈的感情。G

寫了那麼多年揮春,發覺最近幾年,一些市民囑寫的,有了演變。H「仁者有憂」:認為仁者,須關心社會,憂國憂民,怎能不憂呢?「莫談國非」:把「莫談國是」改了。「獨持異見,一意孤行」:這是對內地被打壓的所謂「異見分子」的支持。例如:「橫眉冷對千夫指,俯首甘為孺子牛」;「落紅不是無情物,化作春泥更護花」;「一腔熱血勤珍重,灑去猶能化碧濤」;「十萬狂花如夢寐,九州生氣恃風雷」;「書有未曾經我讀,事無不可對人言」等等。這些字句,不少是他在三言堂談過的,他們大抵是華叔的讀者,你也許了解,他為甚麼寫揮春樂而不疲了。

「一寸春心紅到死,四廂花影怒於潮」。「春心」是蘭花的花蕊,顏色鮮紅。花朵全都枯萎了,花蕊仍然保持鮮紅顏色而不凋。這是高貴的品德的象徵。「春心」是理想的比喻。一個人在某個時期,抱有正確的理想,並非難事。難能可貴的是,經歷了長期的種種考驗,仍然終身堅持貫徹這個理想,直至生命結束的一刻。「四廂花影怒於潮」。月明之夜,狂風大作,窗外滿栽草木,才會有「怒於潮」的花影的吧?龔自珍把醜惡的現實,實在寫得太詩意了。這詩意,也是一種樂觀積極的精神。為堅持貫徹理念而奮鬥,必須有這樣的樂。I

「成功不必我在,功成其中有我」。在香港,不必登臨遠望,也知道北方天天的風風雨雨。他無吳,也逐漸老去,但不會下淚,更不須倩人搵去。活著一天,就奮鬥一天,抱著理想信念,直至瞑目,自有後來人。J

結集《欄干拍遍》出版時他已經知道罹病,不知道還有多少日子;但卻知道,剩下的日子也必如過去那樣度過。他寫了一首七絕:「一劍一簫甘澹泊,亦狂亦俠也溫文。不流拍遍欄干淚,未悔無人倩袖巾」。我要他知道世事難料,這病難醫,但也有例外。我們不能不敬佩他的理念,「活著一天,就奮鬥一天」。不用我說,他也知道他的身教,他的理想影響深遠,連他的敵人也不得不欽佩他的。

下面註K是華叔在YouYube:華叔論民主Szeto Wah on democracy的兩個紀錄。K

寫於二○一○年二月二十八日紐約

注釋:

A http://en.wikipedia.org/wiki/Szeto_Wah

B 2009/03/15「易讀」和「有趣」

C 2009/06/01我的堅持

D 2009/06/10《我愛這土地》

E 2008/05/31紀念六四 救助地震

F 2008/06/24這算是怎麼樣的「聰明」?

G 2009/02/19「最可惜一片江山」

H 2009/03/03揮春的演變

I 2009/01/01《一寸春心》前言

J 2010/02/08結集十八《欄干拍遍》出版了

K http://www.youtube.com/watch?v=2HByoMnNaD8