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5 參選也要有點幽默

參選也要有點幽默

  在《明報‧世紀》版,余秋雨曾說:對付謠言,要有點幽默。我個人的感受是:作為參加直選的候選人,也要有點幽默的。

  《蘋果日報》,在點評各候選人時,給我的四個字,是「老馬有火」;李華明更說我,是「惹火尤物」。其實,「火」不是「惹」來,不時有人蓄意擲汽油彈。有點幽默,便不覺火的炙熱。

  在樂富地鐵站派傳單,遞向一個穿着敞開鈕扣唐裝上衣的漢子;他「克吐」一聲,把一口濃痰,吐在我手中的傳單上。我心裏笑着,把這傳單放到垃圾箱去。我為甚麼笑呢?我很佩服他怎能夠隨時有痰在喉,而且吐得那麼「快而準」。我還想起了,明代姚旅的《露書》有云:「鬼不怕符只怕唾,人不畏辱只畏妻」。我不是鬼,不怕唾;我是孤家寡人,無妻可畏,也就更不畏辱了。

  在牛頭角街市派傳單,一個龍鍾的穿背心的老者,在我身邊吵鬧了好一會,因為操的是鄉音,我只聽懂三、四成;幸得他去了又回來,吵鬧了三數次,終於使我明白了他的吵鬧的意思。「你叫做司徒華,板上寫『請選華叔華明麥海華』,稱自己為華叔,是欺騙選民!你是誰的阿叔?」我摸清楚了他的話,幾乎失笑:要是他到胡大法官那裏告我,報章又刊登出來,大抵有利於宣傳那口號。

  在一個論壇上,一個對方的擁躉,批評我在九西民主黨競選誓師大會,所說的兩句話,「黨魁當炮灰」,「衝落大坑渠」,有失斯文。我興起而答,毛澤東把「不須放屁」,寫進詩詞,不是比我更有失斯文嗎?怎麼沒有人批評?

  也是在一個論壇,也是這樣的擁躉,說:「你的口號是『支持民主靠大家』,那麼你自己甚麼也不用做了,只用屁股坐在那裏,你是『支持民主靠屁股』!」我心裏想:莫非他說我是廣東俗話的「契弟」,否則,坐着怎可以說是「靠屁股」呢?不用屁股坐,用甚麼去坐?

  蕭炯柱曾說:從助選團的質素,可以了解候選人。我倒轉過來:從反對者的質素,可以增加自信。魯迅曾說:幽默是舶來品。選舉也不是土產,願兩者結伴俱來。

一九九八年六月十五日

猶吐青絲

《三言堂》的「一言」(之二) 司徒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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