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1 「知音」

一對好朋友

春秋時候,管仲和鮑叔牙是一對好朋友。兩人合夥做生意,賺了錢,管比鮑分得多一倍。鮑的手下不服,鮑說:他家貧,這是我自願的。兩人一起打仗,衝鋒時管在後,撤退時又在前。別人笑管膽小怕死,鮑說:他有老母在堂要侍奉,並非怯懦。管聽了很是感動,說:「生我者父母,知我者鮑叔!」

齊國國君齊襄公無道,被公孫無知殺死篡位。公子紏在師父管仲護送下,逃到魯國;公子小白在師父鮑叔牙護送下,逃到莒(音舉)國。翌年,公孫又被國人所殺,國無國君而大亂。兩個公子誰能先回國,便可接位登基。莒鄰近齊,管說:讓我率領一小隊人馬,去截擊公子小白,不讓他先到。兩軍在路上相遇,管向坐在車上的小白發箭,小白中箭倒下。一時軍中大亂,有人大叫:「不好了!公子小白死了!」紏接到消息,不再急於趕路回齊國去。

其實,小白並沒有死,箭射中他腰帶上的玉(有如現在的鈕扣),倒下裝死和使人大叫,只是為了麻痹敵人而已。因此,他比紏先回到國都臨淄(音知),成為國君,稱齊桓公。

齊桓公任命鮑為宰相。鮑說:我的能力比不上管仲,假如要齊國強盛起來,一定要管回來協助。桓公說:他幾乎射死我,我還要重用他?鮑說:各為其主,他當時輔助公子紏,這樣做是不能責怪的。桓公豁達大度,接受了意見。

鮑到魯國去,逼魯國國君殺了公子紏,並說:因為管仲與桓公有一箭之仇,他一定要親手把管處死,請把管押解回齊去。魯國大臣施伯說:管是一個有大智慧大才幹的人,桓公要他回去,不是殺死他而是重用;這樣,齊國一定會強盛起來,成為我國的大患!鮑說:桓公要在齊國殺死管,是為了警告群臣和國人,以後不敢與他為敵作對,所以一定要活生生的把管押解回齊。在魯殺死管有甚麼意義呢?反而會使一些有才能的人,以後不敢再來魯國。假如我帶管的屍體回去,這樣就破壞我們兩國的關係。

齊比魯強大,魯國國君在壓力下,只好不殺管仲,讓鮑把管綑綁了放在囚車,押解回齊國。桓公親自為管鬆解綑綁,並因鮑的讓賢,把管任用為宰相。在管的協助下,齊國一天一天強盛,桓公成為春秋五霸的首名霸主(眾諸侯的領袖)。

二○○一年四月五日

《三言堂》的「一言」(之六)望斷天涯(2002年1月初版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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