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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6 《夜聽春雨》出版了

《夜聽春雨》出版了

這書是我在《明報‧三言堂》專欄所刊出的文字,繼《捨命陪君子》、《猶吐青絲》、《胸中海嶽》、《去尚纏綿》、《悲欣交集》、《望斷天涯》之後的第七本結集。由去年(○一年)九月初至今年(○二年)四月底見報,三日一篇,一篇不漏,共計八十篇。我於九七年五月初,接寫該欄的「一言」,至此結集的最後一篇,剛好是整整五年。

書名,來自陸游七律《臨安春雨初霽》中的一句:「小樓一夜聽春雨」。我曾說:有種種的寂寞,這詩流露出的寂寞,其中有詩意和國憂。我願意讓我的寂寞和國憂,也帶上點詩意。「深巷明朝賣杏花」,春夜聽雨,憧憬翌晨杏花怒放的美麗景色。我沒有陸游那麼幸運,而是在漫漫的冬夜,侷促於半島的陋室,聽搖撼樹木的北風的咆哮。但我有更遠的憧憬:「冬天來了,春天還會遠嗎?」北風之後,必會是春雨;無數「明朝」之後,必會是百花齊放。這也算有點詩意罷?

此結集,附錄了該欄以外的三篇文字:我的《他以生命的毀滅敲響了警鐘︱︱哀悼楊耀聲老師》,以及游順釗兄的《愛的視野、義的鋒芒︱︱讀司徒華「一言」結集五種》、《雍正為何對鄔思道網開一面?︱︱評〈雍正皇帝〉中的虛構人物》,都曾發表於《明報》的《世紀》版。

特別要提一提游兄的第一篇。我很感謝他寫了這篇讀後,這是知己的鞭策。他是個學者,慣於研究,把這五本結集讀得很細心,分析得很深刻和有條理,相信一定花了不少工夫。我們深交五十多年,他從其他方面對我的了解,又結合到結集中的文字,比一般讀者更能立體而又深入地認識我,的確可謂「知我」。他說:

「……你我都是一個這樣的統一體。內心的矛盾是生活見精彩的那部份,而這些矛盾不一定能及身而解。愈深於思考,愈為眾人忘我地謀利益的,內心矛盾的境界愈高,但由於種種原因往往不願直接、甚至間接傾吐。司徒兄理無例外。」「在這近千頁的寫作中,我覺得看到的是矛盾統一了之後的那一面,讀者能在字行間,發現他深層矛盾的一些痕跡嗎?」甚麼時候,我能把那深層矛盾的統一過程,也寫了出來呢?

本年度書展由七月十七日至廿二日,《夜聽春雨》在場內發售。很可惜,我在此期間須赴美,接受美國教師聯盟頒授的人權獎,不能為讀者簽名。但我會事前簽了一大批,以供到場的讀者購買。

二○○二年七月十六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