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8 《滄浪之水》已出版

《滄浪之水》已出版

這是我在《明報‧三言堂》專欄見報文字的第八本結集。由後天(廿六日)直至年初一凌晨,每晚我都在維園支聯會年宵攤位,為購書讀者簽名,並為市民寫揮春。歡迎大家來捧場!

各本結集書名的擬定,我一直遵從第一本《捨命陪君子》的慣例。先在所收文字中,選出一篇作為《代序》,再略加發揮寫成《前言》。書名由這《代序》和《前言》而來。《滄浪之水》,來自《代序‧路上遇見的幾個人》一文中,那漁夫對孔子唱的歌:「滄浪之水清兮,可以濯我纓!滄浪之水濁兮,可以濯我足!」還有孔子聽後,對弟子們說的話:「水是清是濁,我們改變不了;但去洗帽纓,還是雙腳,卻由我們自己來決定。」

此外,還有另一個因緣。○一年八月,一位移居海外多年的朋友,託人囑我為其寫字,無指定內容。他與我並不熟識,只見過一兩次面,卻知道他大半生在左派機構工作,文革後破門而出,另創一番很有意義的事業。於是,我集聶紺弩句,成一七絕,寫了贈給他:

「濯纓濯足延河水,河底漸低岸更高。狼洞難留青面獸,從來謠諑痛離騷。」

我把這集句,印了在去年自製的聖誕卡上。朋友收到了,問是甚麼意思?

延河,是流經延安的小河。四十年代末,在《北方木刻》這版畫集上,見過一幅套色木刻,描繪延河和兩岸風光。一片黃土高原,遠山有寶塔,小小的淺淺的延河流過,河邊有人飲馬、喝水、洗衣,記憶中似乎沒有洗足的。當時覺得,並不似一直想像的波濤滔滔。水是清是濁,看不清楚。現在去想:洗帽纓或雙腳,總會有人的;當時已是那麼淺淺的,經過長期的砍伐樹木和水土流失而淤塞,其後「河底漸低岸更高」(「底」改為「面」更貼切),河水與岸的距離更遠是必然的了。不知怎的,「岸然」這詞語,猛然從腦海中跳出來。「青面獸」是被迫上了梁山的楊志。《離騷》,是愛國詩人屈原的悲歌。

封面的照片,拍於海濱。那是「滄海之水」,而不是「滄浪之水」。「曾經滄海難為淚」,這又是一句聶詩。

附錄中,有三篇未曾見諸專欄的講稿:《香港工運與教協會的經驗》、《「百年樹人」的事業與考績制度》、《保鎮壓機器的安全》。我以為,值得讓未讀過的讀者一讀,並保存下來,所以收入書內。

二○○三年一月二十四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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