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2 口技表演

口技表演

一個好客的富人，常常在家裏設宴款待賓客。為了使客人盡歡，除了酒美菜豐外，席間還有娛賓的表演節目，如歌唱、奏樂、舞蹈、雜技等等。

一天，這個富人又宴客了，這一次的表演節目是口技。席前設了一個小舞台，台前張了一塊布幕，表演者躲在幕後，席上的人看不見他的樣子和怎樣表演，只傳出聲音來。他扮演豬叫，傳出一陣一陣的豬叫聲。表演完了，賓客們熱烈鼓掌，齊聲喝彩：

「聲音像極了！我們都以為在幕後，真的有一頭小豬在叫啊！」

因為客人的讚賞，富人很是高興，除了應得的酬勞外，還特地多給那口技家一筆獎金，並說，以後會再請他來表演。

這時候，一個僕人對富人和客人們說：「我也會表演口技，也會扮演豬叫。可不可以讓我來試一試呢？保證一定不會比剛才的表演差，甚至會更好！」

富人和客人們都不相信，說：「從來沒有聽過你會口技，不要看見別人得到讚賞和賞金，便來冒充！」

但僕人不肯罷休，不斷地懇求讓他表演，甚至最後說：「我表演後，假如你們認為表演得不好的，我願意被罰一個月的薪金！」

經不起苦苦的懇求，而且又承諾，如不滿意，甘願受罰，富人和客人們終於答應了。

那小舞台的幕後，又傳出了一陣一陣的叫聲來。只聽了一會兒，富人和客人們都大為鼓譟：

「一點也不像豬叫！不知是甚麼東西在叫！」

「假如他自認是豬，這才算是豬叫！」

「騙人！騙人！立刻停止！立刻停止！」

「快滾下來！不要再胡鬧了！」

「一定要罰他一個月的薪金！」

「說謊話，冒充騙人，不但要罰一個月薪金，還應該『炒魷魚』！」

雖然席間一片喝倒彩和責罵聲，但那所謂豬叫仍然沒有停止，那僕人仍然在表演他的口技，在幕後發出他的豬叫聲。一個客人忍不住了，衝上前去，扯下布幕，要把那僕人趕下台。但當布幕扯了下來，全場愕然！

大家都看見，那僕人站在小舞台上，雙手緊捉一隻真正的小豬，那小豬還不停地在叫。原來他不懂得口技，並沒有表演，剛才聽到的，是這小豬的叫聲，這才是真正的豬叫！

二○○三年三月三日

《三言堂》選輯之四：一枝清采（2005年7月初版）